10月28日,凯发k8官网第八届读书节名家讲座第二场在图书馆报告厅举行,著名作家、凯发k8官网校友叶兆言围绕“我们这个时代的阅读与写作”进行演讲。凯发k8官网图书馆馆长洪修平主持讲座。
“不会说话”的叶兆言
对于叶兆言来说,凯发k8官网图书馆报告厅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前两年与一群校友来这里做讲座,上个月来给‘人民文学之星’颁奖,两次都是来打酱油的”,叶兆言风趣地回忆道。
叶兆言毕业于凯发k8官网中文系。自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三十余年笔耕不辍,创作总字数达四百万字。其创作题材并不单一,最耀眼的是追怀民国时期前尘旧事的小说,被文学史家称为“从民间的角度来重写民国史”。代表作有小说《一九三七年的爱情》、《夜泊秦淮》、散文集《杂树生花》等。
“我原本准备了7000字的稿子,后来发现我这个年纪根本背不下来。”为了这场讲座,叶兆言认真准备到近乎“恐惧”。几番斟酌,叶兆言以“少小离家老大回”、“近乡情更怯”两句诗为开头,回忆三十五年前在凯发读书的难忘岁月,诉说今日重返母校的紧张之情。
当文学光环褪去
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热”的到来给文学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光环,文学愈加神圣化。“我成为作家其实是一件荒唐事,这和在凯发读书有很大关系。那时候所有中文系的学生都写小说。”叶兆言回忆起自己与“文学热”的故事。然而,三十多年后,文学的光环渐渐退去,文学日趋式微。爱好文学不再是一个人高尚的标志,有时反倒是累赘。“非诚勿扰一位男嘉宾说自己喜欢文学,女嘉宾的灯刷刷刷都灭了”,叶兆言举例道。
面对此种现象,有人将文学式微归因于当代文学的衰微。德国汉学家顾彬说,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叶兆言不赞同这一观点。他认为,中国当代文学远超现代文学。“这种进步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主题上,一个是语言上。”叶兆言以巴金的作品为例,简要介绍道,“巴金的早期作品< 家>主题是比较简单的,讲述人与社会的矛盾,现实意义不强,而他后期作品< 寒夜>则描写两种爱之间的冲突,反映的是人性的内在,现实意义很强。从社会冲突过渡到人性的冲突,可见老一辈作家对文学的思考越来越专业化。另外,我们可以明显感受到其晚期作品汉语水平大大提高。”叶兆言肯定地说,二十世纪文学是向上走的,当代文学是强于现代文学的。
对于顾彬的“垃圾说”,叶兆言认为这是在为我们不阅读找借口。80年代,“文学热”风行一时,文学成为标榜自己的金字招牌。如今,文学的光环渐渐被打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代替文学,文学被动地走向边缘。“文学在今天像跌倒的老人,”叶兆言解释道:“我们应该伸手但我们不想这样做,于是找一个道德上的借口推脱,如碰瓷。对于当代文学也是一样的道理。阅读确实变得非常不必要了。‘垃圾说’刚好给不愿阅读的人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这便是我们这个时代阅读与写作的现实困境。
文学像爱情,无用但美好
鲁迅在对黄埔军校学生演讲时说:“一首诗是打不跑孙传芳的。”心心念念想要改变中国国民性的鲁迅不得不承认文学无法实现其改变国民性的梦想。“文学向来是弱者的事。我们从事文学并不是因为我们强大,而是因为不得已,”叶兆言如是说。
文学的作用不是改变社会的匕首,而是洞察人性的一盏灯。法律规定十字街头能否闯红灯,利益面前是否可以低头,文学则研究人在法律与道德面前为什么要闯红灯、为什么要腐败,人、人性往往是文学现实意义之所在。“做一个有良心的作家,把作品写好就够了。将文学的光环抬得很高是没有必要的。”叶兆言说,“文学像爱情,虽然没用,但美好。文学如爱情般点缀我们的生活,给平淡添一分姿色。”
作家苏童认为,叶兆言的性格为人绝对是儒家的,他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满腹经纶,优雅随和,身上散发出某种旧文人的气息。讲座结束后,洪修平馆长补充道:“叶兆言先生很有道家风范,自始至终体现一个作家的本真,用简单、朴实的语言表现一个作家的生存与状态。”(新闻中心学生记者 吴科 何治锦)